足迹
沉重深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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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碎裂真相(第1页)

医院的白炽灯总是这么刺眼。躺在病床上,我盯着天花板发呆,手腕上的束缚带让我感到一丝屈辱。精神病院C区,这里关押的都是所谓的"危险病人"。"张警官,感觉好点了吗?"抬头看去,陈医生正站在病床前。他还是那副金丝边眼镜,白大褂一丝不苟,但眼神里多了几分我读不懂的东西。"为什么不告诉我?"我哑着嗓子问。"告诉你什么?""你就是三十年前的陈远山,对吗?"陈医生沉默了一会,然后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:"看来你想起了一些事。""那个药瓶,上面有你的签名。""不,"他摇头,"那是你的幻觉。陈远山是我的父亲,他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。"我闭上眼睛,太阳穴突突直跳。记忆像破碎的玻璃,每一片都在反射不通的画面。"告诉我真相。"我说。"什么真相?""三十年前的案子,到底是不是林雪梅?为什么档案里的名字会是杨雪?还有周明,他到底是谁?"陈医生叹了口气,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:"让我给你看些东西。"他翻开笔记本,里面是一份手写的病例记录:"病人:张明入院时间:1994年11月13日症状:创伤后应激障碍,伴有严重的幻觉症状主治医生:陈远山病人在一起命案调查中受到严重打击,出现人格分裂倾向。时常声称自已看到一个叫林雪梅的女教师,但据调查,此人并不存在。病人还会在夜间巡视医院,自称在追查一个叫周明的嫌疑人..."我的手开始发抖:"这不是真的...""张明,"陈医生的声音很温和,"你是我父亲最后的病人。在他去世前,他把你的案子移交给我,要我一定要帮你找到真相。""什么真相?"他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打开手机调出一张照片:"这是前天在李德明妻子家中发现的。"照片上是一面破碎的镜子,镜子碎片散落在地上。而在镜子旁的墙上,用红色油漆写着一行字:"你看到的都是倒影。"我的瞳孔猛然收缩。这句话...是林雪梅留给我的最后一条线索。"还有这个,"陈医生递给我一份文件,"李德明妻子的尸检报告。法医在她的随身物品里发现了这个。"那是一张泛黄的照片,背面写着一行字:"1994年,C区15号病房。"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护士,穿着白大褂,站在樱花树下微笑。那张脸,和林雪梅一模一样。"她叫杨雪,"陈医生说,"是我父亲医院的护士。在1994年11月12日,她被人从医院15楼推下。"我的心跳几乎停止:"什么...?""当时你是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。但在调查过程中,你的精神状态开始出现问题。你说看到她变成了一个叫林雪梅的小学教师,还声称有一个叫周明的人在跟踪她..."我的头痛得快要裂开。那些片段,那些记忆,开始重新组合:白色的病房走廊...漆黑的雨夜...坠落的身影...破碎的镜子..."不,"我挣扎着说,"那些都是真的。李德明的死、周长安的坠楼、1532室的资料...""张明,"陈医生打断我,"你还记得你为什么会到1532室吗?"我愣住了。"因为那里曾经是心理咨询室。"他说,"三十年前,你就是在那里第一次见到杨雪。"突然,病房的门被推开。王德山和陈组长快步走进来。"出事了,"王德山的声音很急,"刚刚在医院天台发现了王毅的尸L。""什么?"我想要起身,但束缚带牢牢地固定着我。"他留下了这个。"陈组长递过来一个信封。我用发抖的手打开信封,里面是一张照片和一把钥匙。照片上是1532室的情景,但角度...是从镜子里拍摄的。而在照片背面,写着一行字:"张警官,该醒了。"这笔迹,和三十年前的案件笔记一模一样。是我的笔迹。